靡菲斯托(從暗處中出現):
「晚安,我最親愛的朋友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繞著男子踱步,裝模作樣的詠嘆):
「吾曾示汝,汝等人類千年之"進步"皆是徒然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踱步,饒富趣味的看著男子):
「亦曾示汝,汝等人性之腐敗無知,實與猿猴無異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在男子耳旁輕語):
「難道閣下您忘了嗎?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解嘲的笑):
「當然,您是不會忘記的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溫和的):
「所以,也許您能回答我。為何要做這件事?
尤其在明知盡是徒然的狀況下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輕蔑的接話):
「我當然瞭解。
您所想的每一件事我都瞭解。」
靡菲斯托(將臉湊近男子,盯著他的眼):
「您被鼓舞、被激勵、
心中燃起了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義憤;
你˙想˙當˙英˙雄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惡意的笑):
「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事:
你並非想當英雄,而是怕被甩在人群之後,
成為漠不關心的罪人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故作開朗的):
「你在群眾中感到熱血,那是因為你自覺熱血。」
「你在群眾中感到正義,那是因為你自覺正義。」
「你在群眾中感到輕蔑,那是因為你自覺輕蔑。」
「你在群眾中感到無知,那是因為你自覺無知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用手指刺了刺男子的頭):
「你˙是˙個˙懦˙夫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將手放在男子肩上):
「告訴我,您將用什麼反駁我?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面色一沉):
「切勿沉默!否則即是全盤接受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:(沉默)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正欲開口):
「您......」
男子(打斷牠的話):
「一切所為皆是徒然。」
靡菲斯托:(閉口不言)
男子(沉默良久後開口道):
「人生終將一死,慘甚;
人生終將一死,幸甚。」
靡菲斯托(轟然大笑):
「歡迎回來,我的朋友!
『人為婦人所生,日子短少,多有患難』。
汝等生命太短,不該浪費生命追求永生;
智慧太少,不該浪費智慧扶助無知;
注定痛苦,不該無視痛苦期待幸福。」
男子:(沉默)
靡菲斯托(親熱地摟著男子):
「扛起你的軛來跟從我,
投向那腐敗、貪婪而絕望的人性,
如飢如渴的挖掘那粉飾以光明的污穢。」
「我願你在牢籠中五內俱焚的活著,
不願你在樂園裡自欺欺人的死去。」
男子:(沉默良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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