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周圍的醜惡活著,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。」
年輕時偶然讀到的句子,
最近經常浮現在他腦海中。
與其說是對全體人類的嫌惡,
毋寧說是對「生存」本身的嫌惡。
因此他來到高樓的天台牆邊。
強烈的氣流讓他一個踉蹌,
好不容易才勉強穩住身形。
這段小插曲讓原本就有懼高症的他手心發冷,
雙腳被汗水泡在皮鞋當中。
他看著這高度,心中想著落下後,
消防隊員一片片收拾碎肉的模樣、
大體美容師將他的眼球 (如果還找得到)
塞回眼眶裡的模樣、
塞回眼眶裡的模樣、
遺體的模樣、家屬認屍的模樣。
盤踞在他腦中那厭世的勇氣頓時煙消雲散。
吊死、溺死、撞死、毒死、
其遺屍無一不讓他感到陰冷與噁心。
自己因美學上的嫌惡而想死;
又因美學上的嫌惡而死不成。
此中的弔詭與滑稽,大概無人可說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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