寬廣的通道中,人流綿延不絕,
正將一車車物品拉往前方,
一列靠左,一列靠右,
彷彿高速公路般秩序井然。
在眾多矮小的挑夫裡,
兩名身形高大的戰士,漫步在行列旁。
「這裡真是熱啊,我待過不少地方,
就屬這裡熱得嚇人。」
「哈哈,我剛從下面回來,
現在反而覺得滿涼快的。」
「你之前在下面?
聽說那裡情況不太好啊?」
「糟透了,敵人在那裏燒殺擄掠,
我們的人一到,他們就躲回洞裡,
外觀掩蔽的極好,不靠近根本看不到。」
「那怎麼辦?」
「只好一個一個洞檢查囉,速度很慢又麻煩。
有次我和另一個傢伙一同掃蕩,
他選了我旁邊的洞,才一翻開,
敵人馬上跳出來,跟那倒楣鬼來了個同歸於盡。」
「有夠衰。」
「總部也混蛋,下面狀況差成這樣,
他們還盡往外面找軍火,結果全給敵人截去了,
現在底下狀況一天比一天差,我看前途不樂觀啊。」
「聽你說完我心都涼了,
下一梯次就換我到下面去啊!」
「......那你多保重啦。」
「媽的,是不是要考慮一下請調...」
"轟"
一陣巨響,通道突然爆炸,
裂出一個偌大的口子,
空氣、通道中的液體、挑夫、戰士、
連同那個下周調職的倒楣鬼,
全部被那裂口吸了出去!
僅剩的戰士抓住身旁貨車,勉強穩住身形,
雖然向外流動的勢頭漸緩,
雖然向外流動的勢頭漸緩,
但仍不斷有人被吸出通道。
只有戰士們能夠站穩,
比較瘦弱的挑夫們拉住身旁的東西大聲呼救,
一面抵抗向外的大氣壓力。
貨物灑地,哀鴻遍野,
一場混亂當中,從缺口處飛入大批生物。
一團肉色泥巴直接打在某個倒楣的挑夫臉上,
搬運工叫聲淒厲,泥巴觸及之處發出濃煙,
強酸將挑夫燒了個面目全非。
另一個怪物長著黑色斑點,振翼從外面飛入,
在眾多輜重間遨遊翩翩,雙翼奇銳,
數人分筋錯骨,斃命無數,
剩餘者遍地打滾,慘叫連連。
數人分筋錯骨,斃命無數,
剩餘者遍地打滾,慘叫連連。
一時間,通道成為屠場,生靈塗炭,
手無寸鐵的挑伕驚恐萬狀,四處逃竄。
(媽的)
戰士一咬牙,往前邁步,掏出懷中兵器,
刺進眼前附在挑伕身上的藍色黏液,
黏液一震,由藍轉黃,結成硬塊,
片片從挑伕身上脫落。
片片從挑伕身上脫落。
正欲扶起挑伕,沒想到對方張口就咬,
戰士急忙跳開,只見挑伕雙眼血紅,直流口水,
一反平日溫和敦厚的樣子。
(慢了一步,這人沒救了)
戰士無奈的一反手,削去對方的腦袋,挑夫頹然倒下。
越來越多敵人入侵,
他勉力對付,逐漸感到力不從心。
倉惶間,一隊友軍從遠處而來,
他急忙跑去與他們會合。
「破洞在哪裡!?」
友軍隊長張口問道,無視於他的遍體鱗傷。
「你再往前就看得到了,援軍在哪裡?」
他擊落從身後飛來的敵人,艱困開口。
「瞭解了,請你掩護我們進行修補。」
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
隊長向身後的隊員作了個手勢,
眾人提著資材,壓低身形,往破洞跑去。
「你們就這麼點人?
那個破洞就算來十倍人都不夠!」
他不可思議的問。
「暫時就是這些人,剩下的還在趕來。」
隊長回答。
他看著為數稀少的工人進行徒勞無功的修補,
搖搖頭,回身向其他戰士趕去。
搖搖頭,回身向其他戰士趕去。
剩餘的部隊重整隊形,
堵在破口附近,和從外面蜂擁而入的敵人進行激戰。
修補隊在砲火下一面抵擋向外的吸力,
一面迴避敵人的攻擊,拼命進行作業。
不知為何,原本漸趨穩定的氣流又突然一震,
群聚在破口附近的敵軍、友軍、挑伕、戰士,
通通被吸出破口,通道中出現短暫的淨空。
然後更多的敵人從門外湧入、
從遠處到達的戰士們列隊作戰、
增援而來的工程隊擠到破口旁,蝸步修補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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偌大的空間中,擺滿各種儀表,
無數電線裸露在空中,綻放藍色、紫色光芒,
不時有火星濺落,打在地上。
司令官站在儀表前,狀似思索,等待著什麼。
一會兒,大門被重重推開,
一名樣貌精悍的矮子走進室內,
把手中檔案往桌上一丟。
「報告在這裡,你慢慢欣賞,我要回前線去了。」
精悍男子語畢,二話不說,立刻轉身要走。
「慢著,臉部戰場的狀況怎樣了?」
司令官-或是說大腦-開口。
「正在控制中,狀況很差。」
前線指揮官-也就是腦幹-頗不情願的回答。
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「就我所知,主因是臉部表皮被利器割破,
造成出血與細菌感染,目前雖然增派了部隊,
但臉部地處偏僻,援軍趕到還要一段時間。」
「原來如此,但"他"似乎覺得止血的速度太慢了啊...」
「"他"真好意思!你倒是幫我問問"他",
幹什麼連刮鬍子都能刮傷臉!」
「欸欸,別對"他"不禮貌...」
「那好!我來對你不禮貌,
你人是怎麼顧的!讓他連刮鬍子都受傷?」
「呵呵呵.....」
「你這淨吃飯不幹事的傢伙別在那怪笑。」
「今天火氣比往常大啊?肝臟戰線很緊張?」
「如果你這個廢物繼續沒辦法阻止"他"把酒精放進身體裡,
情況還能更緊張!」
「呵呵呵,我嘗試過了:
圖片、文字、對死亡的恐懼與好奇心,
我讓"他"搜尋了酒精性肝炎與肝硬化,
"他"什麼都知道,但就是沒反應。」
「......果然是個無能的傢伙。」
「所以我在想...
也許攝取酒精這個行為是反射神經的範疇...?」
也許攝取酒精這個行為是反射神經的範疇...?」
「意思是我害的!?你他媽要不要臉!!」
「我只是指出有這樣的可能性,要來點茶葉鹼嗎?」
「不必!我要走了。」
腦幹一轉身,走向大門。
「急著回前線?」
「我沒你那麼好命,整天無所事事。」
「血很快就會止住了。」
大腦突然冒出這麼一句。
腦幹沒有回話,只是停下了腳步。
「我讓"他"去買了OK繃。」
大腦悠然而道。
「...............多事。」
腦幹沒有回頭,逕自離開司令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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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樣就好了~」
便利商店裡,
妻子替粗心的丈夫貼上膠布。
丈夫下意識的摸了繃帶下的傷口,
不知為何,感到某種特殊的暖意。
4 則留言 :
很有趣剛開始還以為是科幻故事,結局讓我聯想的你我也有可能是某個超大生物體內的……,
看過MIB星際戰警嗎?
我們的整個世界也許只是某個中央車站的其中一個置物櫃。
很高興你喜歡這篇文章,
更高興您留了言。
驚異大奇航,看到驚異大奇航就破梗了XD,不過此篇的梗只是調味,各種細胞器官的擬人化,還有對於戰爭的敘述都是很棒的,我喜歡這篇
看見「驚異大奇航」就懂得人也並不那麼多(笑),
那畢竟是有點年紀的捏他了。
在構想中,本篇應該是系列作,敬請期待。
(斷尾Fla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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